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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12月6日,黃姓友人打電話告訴我,阿尾走了。

老實說,我並不悲傷,十姊妹的平均壽命是4年,
阿尾在2003年底來到我家至今五年,也算是壽終正寢了吧。

▲碧鳥與阿尾(攝/黃姓友人)



阿尾會到我家也算是因緣巧合,當時是因為先有克拉克飛到我家,我才會去鳥店買鳥,才開啟我的養鳥之路。

阿尾之所以叫阿尾,就是因為他沒有尾巴,現在當然知道是因為住在鳥店狹小的環境,十姊妹養成彼此拔尾羽的習慣,但當時我單純地以為他在換毛(囧),總之阿尾來了之後,他的尾巴慢慢長出來,愈來愈漂亮,但我家克拉克的原本就長得不太好的尾羽居然都莫名地掉毛了!

沒多久,克拉克生蛋、孵蛋、育雛……,我在這段過程中曾經看到阿尾去拔克拉克的尾巴,但我仍單純地以為是為了要孵蛋(讓皮膚直接緊貼蛋殼),事實證明,我實在是太天真了,阿尾在鳥店那個糟糕的環境下養成的劣根性一輩子都改不了。

▲左起阿尾,右克拉克;下左Junior,右小Second。

因為克拉克的尾羽一直都長不出來,加上他的一對兒女Junior和小Second的尾羽也在長出來沒多久後失蹤,我終於發現了兇手是誰!!!

然後開始了拔羽戒斷的長期抗戰
,在這段過程中,我深深了解了「拔人者人恆拔之」的道理,雖然最後我失敗得很徹底,但我至少保護了我家克拉克和小Second不受公鳥強暴加拔羽的痛苦。總之呢,這群公鳥就在每天吃飯、唱歌、洗澡、互相拔羽、互相搞gay……的生活中過了好幾年,一直到阿尾年老體衰,當阿尾變成Junior的對象,我心裡默默地浮出一句成語「人倫悲劇」。(背景登時淒風苦雨了起來)

於是我決定讓阿尾去跟碧鳥住。

雖然阿尾曾經追得碧鳥四處逃竄,但因為年紀大了,脾氣小了,身體也不行了。他們相安無事地住在一起一年多,我一直以為因為種族隔閡,他們的關係僅只於「室友」而非「同伴」。前陣子鳩仔來襲,碧鳥被鳩嚇得四處亂竄,一邊翅膀的飛行羽掉了好幾根,幾乎失去平衡感,別說飛了,跳起來都很吃力。因為我無法就近看護,所以就連阿尾一起寄到黃姓友人家。

黃姓友人養了兩隻怪鳥,是文鳥,一隻不會飛,一隻嫁雞隨雞,也跟著不飛,黃姓友人本身也是個怪人,她一直想跟阿碧(碧鳥)親近,所以她就採取放養(白天不關籠門)的方式養他們,沒想到,阿碧不出來,阿尾倒是常常跑出來探險,另外,黃姓友人家的二人組「不會飛」,所以他們就常常跑到阿碧和阿尾的房間去吃飯。


▲左,掛在人家籠子壁的阿尾。

一開始阿碧和阿尾會躲在巢裡看兩個「壯漢」鳩佔鵲巢(但我想他們的恐懼應該遠不及鳩仔那個龐然大物),後來,阿尾乾脆就飛出來玩,留阿碧一鳥獨守空閨,根據黃姓友人的轉述,阿尾每次一飛出去,阿碧就像棄婦一樣不安,叫個不停。(我說阿碧阿,你好歹也是個男人!)

然後,就在上週六,黃姓友人說阿尾死在籠外,我心想,阿尾大概又跑出來探險了吧,黃姓友人還說,阿尾的興趣是吊在文鳥的籠子上觀察他們。這讓我想到多年以前,與我無緣的小閉也曾老是待在阿尾和克拉克的籠子上觀察他們。


說不定阿尾一直很想知道光明正大地偷窺是什麼感覺。

對一隻籠中鳥來說,死在籠外算不算是一種解脫呢?


養了阿尾五年,我私心地認為,
在他生命的最後兩個月,能嚐到飛翔不被束縛的滋味,阿尾應該是開心的吧。

能睥睨兩隻文鳥感覺爽嗎?


僅以這篇文章悼念阿尾,一路好走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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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伸閱讀:
十姊妹
碧鳥
不速之客:鳩仔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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